毕克芳的神色意外沉静,扫了唐律一眼:“阿罗病刚好,吃早饭吧。”说完他便拄着拐杖往主屋的方向去了。
毕罗大窘,眼看唐律还要往上凑,连忙先下脚为强,狠狠踩了他一脚,又瞪他:“吃早饭!”
小妞儿大病初愈,踩人的力气比平常轻了不少,唐律心里偷笑,脸上还做出龇牙咧嘴的样子:“疼……”
“该!”毕罗啐了他一口,用湿毛巾垫好砂锅的耳朵,端着粥率先往主屋去了。
吃了这一顿白粥,毕罗才真的敢肯定,这么多天以来的白粥,都出自唐律之手。咸鸭蛋是家里腌好的,几样小菜也都是毕克芳和朱伯伯的手艺,只等想吃的时候从瓮里掏出切一切、码一码便可。可这白粥,看着简单,想要熬得醇香软糯,厚厚一层米油,没有其他诀窍,只需要做粥的人专心致志地盯着。
想到她这些日子每天早晨七点钟准时吃上的一粥三菜,毕罗握着汤匙,难得发了一回呆。